第35章 今天要活一起活，要死……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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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菀眉設想過很多種進入神域後會遭遇的狀況, 絕沒有眼前這般。
望著她關心的人被綁在十字架上受難，這樣的體驗真的很糟糕。
她不確定他們是否進入了神域，說不定這些人都是幻象, 但她敢冒險嗎？
萬一, 哪怕萬一其中有一個人是真實的, 她都要背負上一條親友的人命。
黑金十字架上的男人們輪番蘇醒，舉目觀察了周遭情況, 神色各不相同。
這時, 該死的聲音又冒了出來：“諸位的性命掌握在姜菀眉的手中，只要她足夠愛誰, 那個人就有資格存活。不被愛的可憐蟲, 沒有活下去的必要。”
師弟無辜又參雜恐懼的眼神望向她，吶吶道：“師姐，你不選我，我也不會怪你的……”
姜菀眉心口一窒，這委屈害怕的小表情，難道不是在說，不救就哭給她看嗎？！
寂卿一如既往面上平靜無波，仿佛任何惡劣的境況都不能影響到他, “姜姑娘, 貧僧早就看淡生死, 你選擇救其他人便好。”
哎，越是願意犧牲自我的人, 越令她憐惜。
伽圖不屑地哼道：“本尊打娘胎裏出來就沒怕過死，也無需女人相救。”
不知道是誰小時候被伽羅和伽蓮欺負得哭鼻子？
洛子衡似乎對她怨氣未消，語氣依舊冷硬：“救命之恩大於天，在下不敢再欠姜師妹一條命, 唯恐此生無法償還。”
霍麟緊接著說：“嘁，誰稀罕你救？被你救下，你逼我以身相許，我豈不是虧大發了？”
姜菀眉真的很難把他們當作幻象，可以說每個人說的話和神態都與本人高度吻合，幾乎找不到破綻。
“我都不救呢？”姜菀眉一邊觀察著通道和神劍的位置，一邊試圖拖延時間。
那個聲音陷入沈默，半晌後才說：“你當真一個都不愛？”
“愛不愛和你有什麽關系？”姜菀眉表面一派鎮定自若，“這測試好無趣，你想殺就都殺了，男人多的是，下一個更乖。”
神域系統：“？？？”
她是不是遇到了刺頭？這屆試煉者好難帶！
眾男聽到她的無情發言神色各異，除了寂卿依舊保持原狀，其他人多少都流露出些許失望或惱怒。
自願犧牲是一回事，被人主動放棄又是另一回事了。
“還有事嗎？沒事就放我進神域之城。”姜菀眉一臉不耐煩道。
神域系統∶“……無心無情，心無掛礙，的確能成就大道。如此，我便成全你。”
黑金十字架上的男人們意識到死亡即將降臨。
寂卿閉上了雙眼，平靜等待。
姜卓曦眼眶含淚，卻被他死死忍住，“師姐保重，一定要平安回家。”
伽圖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姜卓曦，嘲諷道：“瞧見沒？你師姐根本不在乎你死活，我們所有人都是她的玩`物，隨時可以拋棄。”
“尊重她的選擇，何必心生怨懟。她一個都不選，好過選了一個，那個人卻不是你。”洛子衡說罷也閉上了眼。
霍麟甩給姜菀眉一個臭臉，說：“你還念我們青梅竹馬情分的話，回去後幫我照看我爹娘。”
姜菀眉聽完每個人的“遺言”，面上無動於衷，仿佛沒有一點愧疚感，更沒有心痛或不舍。
神光匯聚到五柄神劍上，吊住神劍的索道發出“哢”的一聲。
五柄神劍應聲陡然下落！
預料中的血濺當場沒有發生，五柄神劍急停在了距離他們頭頂一個成人巴掌的位置。
眾人皆是一楞，紛紛睜眼仰頭望去。
姜菀眉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額頭沁出層層冷汗，臉色蒼白如紙，牙齒咬得哢哢作響。
神域系統意外又好笑地說：“你真是一個滿嘴謊話的小騙子，竟敢試圖欺瞞諸神。”
她剛才故意表現得滿不在乎，想讓對方放松警惕，好趁機操縱靈絲綁住每一把神劍，不讓神劍下落。
姜菀眉雖然成功做到了，但要與神劍相抗絕非一般人能力所及。
她才牽制住神劍不到一分鐘，就感覺要到極限了。
“你不但嘴巴不誠實，心也不老實，貪得無厭。”神域系統譴責她，“世人都在做抉擇，有得必有失，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你抵禦不了五把神劍的力量。”
姜菀眉汗如雨下，渾身抖如篩糠，嘴唇被咬出了血，她還要犟嘴：“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被迫選擇那是能力不夠，無能才是原罪！”
“哈哈哈，說得確有幾分道理。可惜你就是無能，再支撐下去，你會經脈盡斷，和他們一起死。”
姜菀眉咬牙道：“那不是挺好，黃泉路上有那麽多美男陪伴，做鬼也風流。”
男人們沒想到姜菀眉真正的選擇是全都要救，對她的貪心感到無奈的同時也震驚於為救他們，她如此拼命。
姜卓曦眼裏含著的淚再也憋不住，沁出眼眶。他抽泣道：“師姐……不要勉強自己，我可以死，但我不願師姐陪我死。”
姜菀眉吐出一口血，食魅花從她的手心鉆出，吸光她吐的血，主人血可以讓它暫時獲得豐沛的力量。
它暴漲到不可思議的程度，一朵花大到足有這間地下密室三分之二，它張開嘴，想要一口把五把神劍全部吞下。
但神劍不是它這種魔物可以觸碰的存在，它才碰到神劍劍柄，就被神力灼傷，疼得它瞬間萎縮。
見狀，姜菀眉更不敢放皮皮出來，皮皮可沒有食魅花的再生能力。但她堅信即使是地獄副本也有通關秘籍，只要她能扛下去。
伽圖見姜菀眉如此，臉色奇差，怒不可遏道：“不自量力的女人，都說了本尊無需女人救，你這副慘樣可誰看？”
“姜師妹，你是聰明人，不要做蠢事。你這樣誰都活不了，何必把命搭進去。”洛子衡只覺揪心，他不願看她受苦。
渾身上下每一處都在經歷撕裂般的疼痛，仿佛每一條經脈都被狠狠碾碎了一般。姜菀眉只覺把現代沒受過的痛都給補回來了，疼得她想罵娘。
“現在放棄還來得及，生命寶貴，不要意氣用事。”神域系統見她身體早就達到了極限，還一臉的不肯認輸，不禁有些動容。
“我決定的事無人能改變，今天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她大聲喊出這句話，宛如在給自己鼓勁。
眾人皆被她堅定的語氣所震撼。
霍麟張了張嘴又閉上，他很了解姜菀眉，她是個倔脾氣，決定的事，根本不聽勸，一定會一條道走到黑。
寂卿睜眼看向強撐到極限的姜菀眉，眸中流露出憐惜與不忍。
內丹感應到了她堅定的決心，血色浮現，內丹瘋狂運轉。原本到了極限的經脈似乎得到了修覆，她感覺沒有方才那麽痛苦了。
神域系統沒料到入門試煉竟然進行了那麽久都無法結束，這是以往從未發生過的。
她以為姜菀眉最多堅持一柱香，結果對方挺過一個時辰還沒倒下。楞是沒讓神劍再下移一分一毫。
如此驚人的毅力出現在一個看似嬌柔嫵媚的女子身上，確實讓人刮目相看。
“你這樣拼命，卻只是延緩他們死亡的時間，有意義嗎？”
姜菀眉說：“那又如何？我只看過程，不問結果，我盡力了才不會後悔！”
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她強逼自己操縱更多靈絲去拉扯神劍。
代價就是她渾身毛孔裏都沁出血，不一會兒就成了一個血人。
“不要！師姐……”姜卓曦失控大哭，“不要再繼續了，讓我死吧！我不要拖累師姐！”
伽圖拼命掙紮，想自救脫困。姜菀眉鮮血橫流的模樣看得他想殺人，殺光神域裏逼迫他們的人！
“姜姑娘，你的心意我們都看到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不必背負我們的命運。”一向平靜無波的寂卿也被姜菀眉感動，面上的表情生動了許多。
洛子衡怔怔地看著她，血液模糊了她艷麗的面容。
她貪得無厭又如何？她願意為她的貪心付出常人不能忍受的代價。她願意為了他們拼盡全力，比許多嘴上說的漂亮，行動卻半點不見的人強得多。
姜菀眉沒有回應任何一人的勸阻，她只專註在與神劍抗衡，像是一場螞蟻與大象的拔河比賽。
即使所有人都不看好她，她依舊要證明弱小如螞蟻，卻能咬死大象。
時間一分一秒劃過……眾人都以為姜菀眉要倒下了。
然而，神劍動了！往上緩慢移動了一寸。
這裏的任何一絲變化都逃不過神域系統感知。
不可能，神劍與人修角力怎麽會輸？雖然神域內的神力早已被削弱了數倍，但依舊是人修不可能戰勝的力量。
神域系統不由地對姜菀眉的身世產生了疑問。
由於入門試煉有時間上限，達到上限未能出結果，就算試煉者通過。
兩個時辰時，神域系統無奈的聲音再次飄入姜菀眉耳中，“你贏了，但願往後的你也能保有這份堅定的心性，不要被外物改變了初心。”
話音剛落，姜菀眉眼前一黑，再次失去了意識。
她是被人搖醒的，意識朦朧間只聽熟悉的聲音在耳邊不停呼喚她：“師姐，師姐你醒醒。師姐……你不要嚇我啊……”
她掙紮著醒來，努力睜開眼睛，落入眼簾的是姜卓曦布滿擔憂的臉龐。
姜菀眉擡手捏了捏他的嫩臉，問道：“師弟？你是真的嗎？”
姜卓曦被她捏得臉疼，也不敢反抗，口齒不清道：“師姐你昏迷了好久，有哪裏不舒服嗎？”
她揉了揉太陽穴，被姜卓曦扶著坐起來。
放眼看去，嚇了一大跳，地上橫七豎八躺著許多人，有男有女。
這還不算什麽，真正恐怖的是四面墻壁上掛滿了人，這些人看起來只是睡著了，但姜菀眉很清楚這些都是死人，他們身上沒有半分活氣。
她環顧四周，發現無論是地上的，還是墻上的，都擁有姣好的容貌，仿佛是經過篩選出來的美人集中·營。
“我們怎麽會在這裏？”姜菀眉問。
“我也不知，醒來就在這裏。”姜卓曦指了指角落，“寂卿師兄在那裏，他最先醒來。還有姜如煙和顧菲枂師姐沒醒。”
姜菀眉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寂卿合著雙眼在打坐，宛如老僧入定，面上平靜無波，一點都不像置身於這樣恐怖場景中該有的狀態。
他的身前並排躺著兩名女子，正是姜如煙和顧菲枂。
姜菀眉心裏涼了半截，難道剩下的人都沒進神域？還是被送到了其他地方？
她幾乎可以肯定方才試煉中見到的五個男人都是幻象。估計一切都發生在意識世界，她現在除了感覺身心疲憊，並沒有身體損傷。
就像是做了一場夢，醒來只感動了自己。
系統：“那麽拼，結果無人知曉。今日最慘大獎頒給你。”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姜菀眉確實郁悶，痛得她死去活來，結果連海王值都賺不到，什麽人間疾苦嘛。
“師弟，你的入門試煉是什麽？”
姜卓曦聞言，白皙的嫩臉上透出薄紅，欲言又止道：“是……是師姐。”
“什麽？”姜菀眉滿臉疑惑。
在她旺盛的求知欲下，姜卓曦拗不過，只能和盤托出方才試煉中的遭遇。
他看見了師姐，美得動人心魄，身穿一襲若隱若現的薄紗裙，姣好的身段展露無遺，是他從未見過的千嬌百媚。
師姐沖他說盡情話，聲音溫柔又繾綣，美眸中滿含情意。
最後，師姐將他拉到了羅帳裏，正欲脫衣時，他清醒了過來，沒有繼續受蠱惑，果斷棄她而去。
姜菀眉聽得入神，心中百感交集，憑什麽考驗師弟的是香`艷美人計，而她卻要和神劍扳手腕？！
就不能弄幾個穿著清涼的美男來勾`引她一下？看不起她的定力？
姜卓曦拉著姜菀眉的手，認真說道：“師姐冰清玉潔，穿著向來得體。那樣的幻象玷汙了師姐，若非她頂著師姐的臉，我就該一劍砍了她。”
嗚嗚，果然是親師弟啊，這世上除了爹娘，恐怕只有師弟會用“冰清玉潔”這麽美妙絕倫的詞匯來形容她了。
姜菀眉十分感動，摸了摸師弟的嫩臉，說：“果然還是師弟最懂我。”
海王值輕松入賬，姜菀眉拉著師弟起身去找寂卿。
她蹲在和尚跟前，說道：“寂卿師兄，洛師兄和伽圖他們進來了嗎？”
寂卿睜開眼睛，看向她：“貧僧不知。”
姜菀眉撇了撇嘴，不能埋怨寂卿把她拉進來，但沒見到其餘人前，她心裏總放心不下。
躺在地上的顧菲枂緩緩睜開雙眼，先看見了姜菀眉。
她一下子坐起身，扯住姜菀眉的衣袖，眼圈瞬間紅了，哽咽道：“姜師姐，好可怕，我……我……”
顧菲枂渾身顫抖，仿佛經歷了一場噩夢。
姜菀眉攬她入懷，拍著她的後背說：“沒事了，試煉就如一場夢，醒了就好。”
在她馨香溫軟的懷抱裏，顧菲枂再也忍不住，哭出聲道：“嗚嗚……父親和師兄命懸一線，底下是能將人燒成灰燼的巖漿，可是我只能救一個……嗚嗚……為何要這樣逼我……”
姜菀眉聽完就很無語，這不是“你媽和我同時落入水中，你救誰？”的翻版嗎？惡俗到現代人都無力吐槽的選擇題。
顧菲枂哭了一會兒自覺退出她的懷抱，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我失態了。姜師姐，你有見到洛師兄嗎？”
姜菀眉搖頭：“我都無法確定他是否進了神域。”
顧菲枂一聽更難過了，整個人就像霜打的茄子般頹喪：“自從懂事起，洛師兄就一直護著我。他不在身邊，我該怎麽辦……”
姜菀眉刮了刮她的鼻尖，“你該斷奶了，總不能依靠他一輩子，要學會獨立。”
顧菲枂眼裏包著一泡淚，吸了吸鼻子，“姜師姐說的對。”
她撲哧一笑，摸了摸顧菲枂的腦袋，“這不還有我嗎？不用怕，我會護著你。”
顧菲枂怔怔點頭，姜師姐也讓她很有安全感，姜師姐真好。
海王值到賬提示讓姜菀眉很滿意，小奶狗和小白兔才是最棒的，僅憑一張嘴就能哄得他們上供海王值。
“啊！墻壁上這些死人是怎麽回事？！我……我在哪裏？！”
姜如煙一醒來就一驚一乍，讓姜菀眉很是頭疼，感覺多了一個豬隊友，但好歹都是姜家人，又不能不管她。
顧菲枂被姜如煙一咋呼也發現了周遭的不對勁，她害怕地縮到姜菀眉懷裏，瑟瑟發抖。姜如煙也害怕，但她拉不下臉向姜菀眉求溫暖，只得努力往寂卿身邊擠，想尋個強大的依靠。
然而，和尚就是和尚，絲毫不懂憐香惜玉，她一靠近，寂卿就挪開身子，還一本正經說：“貧僧是出家人，不便與女子產生身體接觸，還望姜師妹見諒。”
姜菀眉一聽不樂意了，都是姜師妹，她和姜如煙那個胸大無腦的傻瓜可不一樣。
“寂卿師兄，以後請稱呼我為菀眉。”
角落躺著的人裏，突然有一名面色憔悴的女子坐起身，看向他們這邊。
姜菀眉一見，自來熟地同她打招呼：“姑娘，你知道這裏的具體情況嗎？”
她已經把神域當作游戲副本來刷，正常副本肯定有NPC，他們可以通過NPC來了解副本情況。不然兩眼一抹黑，毫無頭緒怎麽行？
果然，不出姜菀眉所料，那姑娘開始推進劇情。
她看向他們的眼神十分古怪，“你們是新來的吧？呵，也對，只有新來的還能笑得出來。”
姜菀眉虛心求教：“姑娘猜的不錯，還請姑娘為我們解惑。”
對方有氣無力道：“不管是怎麽進來的，到了這裏就別想逃出去。內城的人與狗賊一丘之貉，但凡有點姿色的都被抓來了。皮相好、會討狗賊歡心的，還能活久點，等他玩膩了，就把你們做成人偶，掛在墻上供他欣賞。”
姜菀眉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敢情這個副本的boss是個變態老色批。
那姑娘望向緊閉的大門處，說：“今天狗賊還沒來這裏抓人取樂呢，你們個頂個的好相貌，可要小心了。”
姜菀眉明白這是NPC給出的提示，她連忙從血月裏拿出一盒眉粉，拍碎了倒在手心裏，就往顧菲枂、姜如煙和姜卓曦的臉上抹。
顧菲枂只是不解地看著她，並未反抗。
姜如煙當即跳腳：“姜菀眉你瘋了？！我今天沒得罪你吧？你往我臉上抹眉粉幹嘛？”
“豬腦子。”姜菀眉沖她翻了個白眼，“沒聽人姑娘說話？長得越好死得越快，把你弄醜，是為了讓你活命。”
“人家明明說長得好能活久點。”姜如煙據理力爭。
“呵，那也得你會討人歡心。你會嗎？就你那受不得半點委屈的性子，能活過一天？”
姜菀眉懶得搭理她，將眉粉遞給寂卿，說：“寂卿師兄，你也抹點在臉上，不然就憑你這張臉，一定第一個被選中。”
寂卿反問道：“姜師妹為何不抹？”
她認真強調：“請叫菀眉。”
“……菀眉師妹。”
好吧，總好過和姜如煙那頭豬一起被喊姜師妹或姜姑娘。
寂卿拒絕了她的眉粉，一臉平靜道：“菀眉師妹，我清楚你想做何事，我同你一起。”
姜菀眉頭疼道：“和尚是不是都信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那你呢？”寂卿不為所動，“你不是出家人，不也想做出犧牲？”
姜菀眉清楚寂卿猜到了她要做的事，頗感無奈，“師兄你一直生活在與世無爭的梵音寺。你不知人性能醜陋到何種地步，真沒必要長這樣的見識。我就不同了，我敢保證色中餓鬼也不是我的對手。”
寂卿：“……”這話是說你比色中餓鬼更可怕？
“菀眉師妹，我不知你註意到沒有，此地似乎有對修士靈力限制的法陣，我們現在比普通凡人強的也只有體魄而已。你若要冒險，須得三思。”
姜卓曦聽得雲裏霧裏，似乎猜到一些又似乎不太明白，他扯了扯姜菀眉的衣袖，擔憂道：“師姐你是不是去做危險的事？”
她含糊其辭道：“師弟乖，好好呆著，師姐會想辦法讓大家完好無損從這裏出去的。”
“NPC”女子聞言嗤笑道：“進來的人，就沒有一個能出去，死了也不能。”
她散發出寒意的話讓清醒著的人都禁不住心底發涼。
緊閉的大門響起開鎖的聲音，寂卿急忙道：“我們不如先裝暈，觀察一下情況再議。”
姜菀眉覺得有理，和眾人一起趴下，調整呼吸，閉上雙眸。
大門打開，談話聲隨之而來。
“三郎，你這把藥得有點狠啊，居然一個都沒醒？”
“潑水就醒了。快點把人弄醒，挑兩個相貌出色的給大人送去。”
緊接著“嘩啦啦”水聲響起，沒多久姜菀眉面上一涼，兜頭被人潑了一臉冷水。
那個被喊作“三郎”的男子走進來，一個個抓起來把人搖醒，順便看一下姿色。
“啊！放開你的臭手，休要摸老娘的臉！”姜如煙驚叫聲響起。
姜菀眉不再裝暈，睜眼看去。
只見一名五官普通但十分健壯的男子正用他的手擦姜如煙臉色黑漆漆的眉粉。
“呵，新來的，還不知天高地厚。”另一個男人進來就說，“讓大人調·教一番，小嘴就老實了。”
姜菀眉真服了她，都什麽時候了，還發大小姐脾氣，這裏可不比姜家，沒人會買賬，反而還會給她招致禍患。
三郎甩了姜如煙一個巴掌，罵道：“賤·蹄子，脾氣那麽大怎麽伺候大人，不如殺了直接做成人偶。”
姜菀眉心下一緊，剛想出手，就聽另一個男人勸道：“三郎，算了吧，有姿色的美人都快抓完了。我們不得省著點用？餓她幾頓就能老實。”
姜如煙又氣又急，她長這麽大從未被男人打過，男人在她眼裏還不如一件精美的華服，眼下被男人羞辱，她真的受不了！
姜菀眉一看就知道姜如煙要不顧死活爆發，連忙操縱靈絲點了她的啞穴，不讓她無腦輸出。
幸好此地法陣只限制了修士調動體內靈力，她還能操縱外界的靈絲。
姜如煙張口欲言，發現發不出聲音，瞬間變成了一個啞火的炸彈。
三郎沒再搭理她，又一把扯起旁邊的顧菲枂，見她臉上也有黑漆漆的臟汙，蹙眉道：“怎麽回事？一個兩個臉上都抹了什麽？”
姜菀眉深怕他深究下去，擦掉顧菲枂臉上的眉粉，她可就白算計了。
姜卓曦從剛才開始就攥著她的衣袖，仿佛這樣就能阻止她去以身犯險。
她承諾會保護顧菲枂，可不是光說不練的。
海王也有海王的原則，池塘裏的魚不容他人玷汙！占便宜吃豆腐的事當然得她親自上！
姜菀眉輕輕拍了拍師弟的手，扯出衣袖，展現出她過去演技的時候到了。
她擺出一張討好的笑臉，走過去，用力一推顧菲枂，把她推得一個踉蹌。
“這位大哥，你看這些晦氣的女人做什麽？”她沖三郎拋了個媚眼，“這裏難道不是我最美嗎？”
三郎一瞧，可不是嘛？！他怎麽沒發現這裏還有一個姿容如此絕世的。
他認真打量姜菀眉，“會不會伺候人？”
“當然會啊。我以前是賣藝的，慣會討好客官，大哥送我去伺候大人，保管放心。”
三郎拍了拍姜菀眉的臉頰，誇道：“是個知情識趣的，就你吧。”
姜菀眉乖巧應諾，眼見他又開始梭巡，她忍不住問：“大哥，有我一個還不夠嗎？能否別讓人和我一起，我怕被人分寵。”
“小妮子，心思還挺重。”三郎笑道，“單你一個可不夠，大人喜歡男女通吃……哈哈哈。”
姜菀眉：“……”真·變·態·老色批。
姜卓曦想站出來自薦，他要與師姐一起，哪怕師姐去刀山火海，他也要陪著趟過去。
然而，一旁看出他意圖的寂卿搶先站了出來。
“不知貧僧可否能入得了大人的眼？”
姜菀眉扶額，這光頭還真上趕著英勇就義啊，他到底明不明白男女不忌的老色批是沒下限的，不會因為他是和尚就對他喪失興趣。
三郎一瞧見寂卿的容貌，楞了須臾才反應過來。另一個男子驚呼道：“我的天爺啊！這樣的長相怎麽想不開出家啊，真是暴殄天物。”
三郎附和道：“除了沒頭發這點不太好，相貌確實一等一的好。想來大人也想玩點新鮮刺激的，就選這個和尚吧。”
姜菀眉和寂卿跟著三郎一路行至他口中大人的居所。
臨到門前，三郎突然頓住腳步，問道：“和尚你為何自告奮勇，該不會藏著什麽歪心思吧？”
寂卿鎮定自若道：“普渡眾生。”
“哈哈哈哈……你該不會還抱著感化大人的心思吧？”三郎笑得前仰後合，差點沒笑出眼淚，“我勸你趁早歇了這樣的想法，免得自討沒趣，死得更快。”
三郎讓他們在門口等候，他要進去稟報。
等他入內後，姜菀眉給寂卿傳音：“寂卿師兄，一會兒少說話少做事，讓我來就行。雖然不能調用體內靈力，但我有其他辦法保護自己。”
“你想怎麽做？”寂卿問道。
“我要盡可能套話，我們初來此地一無所知，太被動了。”姜菀眉說。
寂卿頷首：“我會盡可能配合你。”
三郎出來後喊他們入內，還不忘叮囑他們對大人態度要恭敬。
姜菀眉沒想到老色批一點也不老，看起來還很年輕，不過修真界的外貌都具有很強的欺騙性，年少結丹的修士，容顏永駐，歲月並不能在他們身上留下痕跡。
那人容貌算得上俊美，單憑長相就能拐跑小姑娘的人，她真搞不懂這人為何非得搞擄人綁架的勾當。
他橫躺在臥塌之上，衣襟微敞，露出胸口白皙的皮膚，烏黑的墨發披散在肩頭。整個人看起來風流而慵懶。
狹長的眼眸看向姜菀眉和寂卿，他有一瞬間的驚愕，而後開懷大笑道：“世上竟有如此絕艷的美人，當真叫人賞心悅目。”
說著他便走下臥榻，張開手臂將姜菀眉和寂卿同時攬入懷中，真正實現了“左擁右抱”。
姜菀眉倒是表現得很自然，寂卿就渾身僵硬，被男人攬住的腰如火燒般難受。
他湊到姜菀眉的脖頸處聞了聞，對她身上的馨香很是滿意，陶醉道：“美人怎麽稱呼？”
姜菀眉故作嬌羞道：“大人，我叫梅綰，您可以喚我綰綰。”
“好名字，和你的人一樣討人喜歡。”他又轉向寂卿，“你呢？和尚都是用的法號？”
寂卿僵硬道：“無寂。”
“很好，來人啊，傳膳。”他掐了一把姜菀眉和寂卿的腰，心情頗好道，“陪我用膳，吃完咱們做點有趣的事。”
有趣的事？呵呵。姜菀眉瞥了一眼寂卿，發現他額角的青筋都凸了出來，心裏擔憂他撐不下去。
此地無法調用體內靈力，也感知不到對方的實力深淺。她還不想這麽快撕破臉。
三人坐在飯桌前，姜菀眉主動為“大人”斟酒、布菜，說著動聽討好的話，順便套點有用的信息，以此吸引“大人”的註意力，為寂卿減輕壓力。
直到“大人”摸出一枚藥丸放入酒壺，姜菀眉知道他的重頭戲要來了。
寂卿雖是和尚，但他不傻，哪會不知這人往酒壺裏下的是什麽藥。
姜菀眉一邊斟酒，一邊給他傳音：“稍安勿躁，寂卿師兄只管喝酒，我不會讓你有事。”
她與寂卿並沒有多熟，還擔心寂卿會不會信她，就見他沒有遲疑，端起酒盞就喝了個精光。
姜菀眉暗暗咋舌，和尚都那麽好騙嗎？她說什麽就信什麽？也不怕被她坑了？
“大人”很滿意兩人乖順的態度，之前抓來的美人有不少性子烈的，哭天搶地不夠，還妄想殺了他，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姜菀眉操縱靈絲將他們體內的藥物全部排出，但她也給寂卿傳音說了一會兒要假裝藥效發作，不會的話學她就行。
“大人”攬住姜菀眉的肩膀，“美人，有何感覺？”
姜菀眉非常機靈，立馬靠在他肩膀上說，“大人，我感覺好熱。”
“熱就對了。”大人滿意一笑，又看向寂卿，“無寂，你呢？”
“回大人，貧僧亦是。”
大人撫掌道：“今晚你們才是真正的主角，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如果你們不想變成人偶的話。”
“大人想讓我們做什麽？”姜菀眉感覺事情並非如她所預料的那樣，沒來由地有點緊張。
“神域內城裏的尊者們，每七天都會通過投影石，觀看我為他們準備的好戲。他們看高興了，把你招入內城也不是沒可能。”
他看向寂卿：“想必尊者們沒瞧過和尚的春戲，無寂一會兒可要賣力點。”
春……春戲？好家夥，她沒理解錯的話，這是修真界版有顏色的直播？直播效果好了，還能讓尊貴的觀眾打賞垂青？
大人將他們帶到一間臥房，這間房裏頭的裝飾就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桃紅色的紗帳，還有墻壁上畫著不可描述的春圖……
床前擺著一張紅木圓桌，桌上有一塊散發著熒光的石頭。想必這就是投影石。
“約莫還有半個時辰，你們先把床上的衣服換上。”
姜菀眉一見床上那兩塊半透明的薄紗，內心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這玩意穿和不穿有區別嗎？
大人見他們站著不動，沈聲道：“怎麽不脫？要我幫你們脫？”
姜菀眉操縱靈絲纏住此人的脖頸，她不想蟄伏了，這變·態自己玩`弄美人不夠，還要逼美人演愛情動作片給觀眾看，簡直惡心至極。
然而，靈絲穿過他的身體，完全不能對他造成威脅。
姜菀眉懵了，難道神域裏的人身體結構和他們不同？還是說這裏依舊是幻境？
靈絲失效是她沒想到的，還好她有後手。
大人一把抓住姜菀眉，擡手就要撕扯她的衣物，寂卿猛地出手阻攔，卻因沒有靈力，只能如凡人一般實打實的靠拳頭打人。
誰知大人反應極快，寂卿拳頭剛過來，就被他擋住，還反手給了寂卿一掌，把他打得撲倒在床上。
大人抓住寂卿衣領用力一扯，就把他後背的布料給扯爛了，露出背上大片肌膚。
姜菀眉大怒，寂卿是她要養的魚，怎麽能被色批看了去。
她放出食魅花，食魅花張開嘴就對著大人噴出血色毒霧。
大人霎時軟倒在地，但並未失去意識。
姜菀眉輕籲一口氣，好在食魅花毒對他有效，不然她真要黔驢技窮了。
她掀開被子蓋在寂卿背上，說道：“抱歉，都怪我，我若一開始就直接對付他，你也不至於被他撕了衣物……”
寂卿坐起身，“無礙，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
姜菀眉擡腳踩上“大人”的臉，罵道：“人渣，敢動我的魚，我踩死你！”
“有意思，你身體裏居然有魔植。”他興奮道，“一會兒把魔植放出來，效果會更好。”
姜菀眉真想劈開他的大腦看看裏面裝的是不是都是黃色廢料，命都捏在別人手裏了，還有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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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她關心的人被綁在十字架上受難，這樣的體驗真的很糟糕。
她不確定他們是否進入了神域，說不定這些人都是幻象, 但她敢冒險嗎？
萬一, 哪怕萬一其中有一個人是真實的, 她都要背負上一條親友的人命。
黑金十字架上的男人們輪番蘇醒，舉目觀察了周遭情況, 神色各不相同。
這時, 該死的聲音又冒了出來：“諸位的性命掌握在姜菀眉的手中，只要她足夠愛誰, 那個人就有資格存活。不被愛的可憐蟲, 沒有活下去的必要。”
師弟無辜又參雜恐懼的眼神望向她，吶吶道：“師姐，你不選我，我也不會怪你的……”
姜菀眉心口一窒，這委屈害怕的小表情，難道不是在說，不救就哭給她看嗎？！
寂卿一如既往面上平靜無波，仿佛任何惡劣的境況都不能影響到他, “姜姑娘, 貧僧早就看淡生死, 你選擇救其他人便好。”
哎，越是願意犧牲自我的人, 越令她憐惜。
伽圖不屑地哼道：“本尊打娘胎裏出來就沒怕過死，也無需女人相救。”
不知道是誰小時候被伽羅和伽蓮欺負得哭鼻子？
洛子衡似乎對她怨氣未消，語氣依舊冷硬：“救命之恩大於天，在下不敢再欠姜師妹一條命, 唯恐此生無法償還。”
霍麟緊接著說：“嘁，誰稀罕你救？被你救下，你逼我以身相許，我豈不是虧大發了？”
姜菀眉真的很難把他們當作幻象，可以說每個人說的話和神態都與本人高度吻合，幾乎找不到破綻。
“我都不救呢？”姜菀眉一邊觀察著通道和神劍的位置，一邊試圖拖延時間。
那個聲音陷入沈默，半晌後才說：“你當真一個都不愛？”
“愛不愛和你有什麽關系？”姜菀眉表面一派鎮定自若，“這測試好無趣，你想殺就都殺了，男人多的是，下一個更乖。”
神域系統：“？？？”
她是不是遇到了刺頭？這屆試煉者好難帶！
眾男聽到她的無情發言神色各異，除了寂卿依舊保持原狀，其他人多少都流露出些許失望或惱怒。
自願犧牲是一回事，被人主動放棄又是另一回事了。
“還有事嗎？沒事就放我進神域之城。”姜菀眉一臉不耐煩道。
神域系統∶“……無心無情，心無掛礙，的確能成就大道。如此，我便成全你。”
黑金十字架上的男人們意識到死亡即將降臨。
寂卿閉上了雙眼，平靜等待。
姜卓曦眼眶含淚，卻被他死死忍住，“師姐保重，一定要平安回家。”
伽圖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姜卓曦，嘲諷道：“瞧見沒？你師姐根本不在乎你死活，我們所有人都是她的玩`物，隨時可以拋棄。”
“尊重她的選擇，何必心生怨懟。她一個都不選，好過選了一個，那個人卻不是你。”洛子衡說罷也閉上了眼。
霍麟甩給姜菀眉一個臭臉，說：“你還念我們青梅竹馬情分的話，回去後幫我照看我爹娘。”
姜菀眉聽完每個人的“遺言”，面上無動於衷，仿佛沒有一點愧疚感，更沒有心痛或不舍。
神光匯聚到五柄神劍上，吊住神劍的索道發出“哢”的一聲。
五柄神劍應聲陡然下落！
預料中的血濺當場沒有發生，五柄神劍急停在了距離他們頭頂一個成人巴掌的位置。
眾人皆是一楞，紛紛睜眼仰頭望去。
姜菀眉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額頭沁出層層冷汗，臉色蒼白如紙，牙齒咬得哢哢作響。
神域系統意外又好笑地說：“你真是一個滿嘴謊話的小騙子，竟敢試圖欺瞞諸神。”
她剛才故意表現得滿不在乎，想讓對方放松警惕，好趁機操縱靈絲綁住每一把神劍，不讓神劍下落。
姜菀眉雖然成功做到了，但要與神劍相抗絕非一般人能力所及。
她才牽制住神劍不到一分鐘，就感覺要到極限了。
“你不但嘴巴不誠實，心也不老實，貪得無厭。”神域系統譴責她，“世人都在做抉擇，有得必有失，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你抵禦不了五把神劍的力量。”
姜菀眉汗如雨下，渾身抖如篩糠，嘴唇被咬出了血，她還要犟嘴：“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被迫選擇那是能力不夠，無能才是原罪！”
“哈哈哈，說得確有幾分道理。可惜你就是無能，再支撐下去，你會經脈盡斷，和他們一起死。”
姜菀眉咬牙道：“那不是挺好，黃泉路上有那麽多美男陪伴，做鬼也風流。”
男人們沒想到姜菀眉真正的選擇是全都要救，對她的貪心感到無奈的同時也震驚於為救他們，她如此拼命。
姜卓曦眼裏含著的淚再也憋不住，沁出眼眶。他抽泣道：“師姐……不要勉強自己，我可以死，但我不願師姐陪我死。”
姜菀眉吐出一口血，食魅花從她的手心鉆出，吸光她吐的血，主人血可以讓它暫時獲得豐沛的力量。
它暴漲到不可思議的程度，一朵花大到足有這間地下密室三分之二，它張開嘴，想要一口把五把神劍全部吞下。
但神劍不是它這種魔物可以觸碰的存在，它才碰到神劍劍柄，就被神力灼傷，疼得它瞬間萎縮。
見狀，姜菀眉更不敢放皮皮出來，皮皮可沒有食魅花的再生能力。但她堅信即使是地獄副本也有通關秘籍，只要她能扛下去。
伽圖見姜菀眉如此，臉色奇差，怒不可遏道：“不自量力的女人，都說了本尊無需女人救，你這副慘樣可誰看？”
“姜師妹，你是聰明人，不要做蠢事。你這樣誰都活不了，何必把命搭進去。”洛子衡只覺揪心，他不願看她受苦。
渾身上下每一處都在經歷撕裂般的疼痛，仿佛每一條經脈都被狠狠碾碎了一般。姜菀眉只覺把現代沒受過的痛都給補回來了，疼得她想罵娘。
“現在放棄還來得及，生命寶貴，不要意氣用事。”神域系統見她身體早就達到了極限，還一臉的不肯認輸，不禁有些動容。
“我決定的事無人能改變，今天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她大聲喊出這句話，宛如在給自己鼓勁。
眾人皆被她堅定的語氣所震撼。
霍麟張了張嘴又閉上，他很了解姜菀眉，她是個倔脾氣，決定的事，根本不聽勸，一定會一條道走到黑。
寂卿睜眼看向強撐到極限的姜菀眉，眸中流露出憐惜與不忍。
內丹感應到了她堅定的決心，血色浮現，內丹瘋狂運轉。原本到了極限的經脈似乎得到了修覆，她感覺沒有方才那麽痛苦了。
神域系統沒料到入門試煉竟然進行了那麽久都無法結束，這是以往從未發生過的。
她以為姜菀眉最多堅持一柱香，結果對方挺過一個時辰還沒倒下。楞是沒讓神劍再下移一分一毫。
如此驚人的毅力出現在一個看似嬌柔嫵媚的女子身上，確實讓人刮目相看。
“你這樣拼命，卻只是延緩他們死亡的時間，有意義嗎？”
姜菀眉說：“那又如何？我只看過程，不問結果，我盡力了才不會後悔！”
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她強逼自己操縱更多靈絲去拉扯神劍。
代價就是她渾身毛孔裏都沁出血，不一會兒就成了一個血人。
“不要！師姐……”姜卓曦失控大哭，“不要再繼續了，讓我死吧！我不要拖累師姐！”
伽圖拼命掙紮，想自救脫困。姜菀眉鮮血橫流的模樣看得他想殺人，殺光神域裏逼迫他們的人！
“姜姑娘，你的心意我們都看到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不必背負我們的命運。”一向平靜無波的寂卿也被姜菀眉感動，面上的表情生動了許多。
洛子衡怔怔地看著她，血液模糊了她艷麗的面容。
她貪得無厭又如何？她願意為她的貪心付出常人不能忍受的代價。她願意為了他們拼盡全力，比許多嘴上說的漂亮，行動卻半點不見的人強得多。
姜菀眉沒有回應任何一人的勸阻，她只專註在與神劍抗衡，像是一場螞蟻與大象的拔河比賽。
即使所有人都不看好她，她依舊要證明弱小如螞蟻，卻能咬死大象。
時間一分一秒劃過……眾人都以為姜菀眉要倒下了。
然而，神劍動了！往上緩慢移動了一寸。
這裏的任何一絲變化都逃不過神域系統感知。
不可能，神劍與人修角力怎麽會輸？雖然神域內的神力早已被削弱了數倍，但依舊是人修不可能戰勝的力量。
神域系統不由地對姜菀眉的身世產生了疑問。
由於入門試煉有時間上限，達到上限未能出結果，就算試煉者通過。
兩個時辰時，神域系統無奈的聲音再次飄入姜菀眉耳中，“你贏了，但願往後的你也能保有這份堅定的心性，不要被外物改變了初心。”
話音剛落，姜菀眉眼前一黑，再次失去了意識。
她是被人搖醒的，意識朦朧間只聽熟悉的聲音在耳邊不停呼喚她：“師姐，師姐你醒醒。師姐……你不要嚇我啊……”
她掙紮著醒來，努力睜開眼睛，落入眼簾的是姜卓曦布滿擔憂的臉龐。
姜菀眉擡手捏了捏他的嫩臉，問道：“師弟？你是真的嗎？”
姜卓曦被她捏得臉疼，也不敢反抗，口齒不清道：“師姐你昏迷了好久，有哪裏不舒服嗎？”
她揉了揉太陽穴，被姜卓曦扶著坐起來。
放眼看去，嚇了一大跳，地上橫七豎八躺著許多人，有男有女。
這還不算什麽，真正恐怖的是四面墻壁上掛滿了人，這些人看起來只是睡著了，但姜菀眉很清楚這些都是死人，他們身上沒有半分活氣。
她環顧四周，發現無論是地上的，還是墻上的，都擁有姣好的容貌，仿佛是經過篩選出來的美人集中·營。
“我們怎麽會在這裏？”姜菀眉問。
“我也不知，醒來就在這裏。”姜卓曦指了指角落，“寂卿師兄在那裏，他最先醒來。還有姜如煙和顧菲枂師姐沒醒。”
姜菀眉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寂卿合著雙眼在打坐，宛如老僧入定，面上平靜無波，一點都不像置身於這樣恐怖場景中該有的狀態。
他的身前並排躺著兩名女子，正是姜如煙和顧菲枂。
姜菀眉心裏涼了半截，難道剩下的人都沒進神域？還是被送到了其他地方？
她幾乎可以肯定方才試煉中見到的五個男人都是幻象。估計一切都發生在意識世界，她現在除了感覺身心疲憊，並沒有身體損傷。
就像是做了一場夢，醒來只感動了自己。
系統：“那麽拼，結果無人知曉。今日最慘大獎頒給你。”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姜菀眉確實郁悶，痛得她死去活來，結果連海王值都賺不到，什麽人間疾苦嘛。
“師弟，你的入門試煉是什麽？”
姜卓曦聞言，白皙的嫩臉上透出薄紅，欲言又止道：“是……是師姐。”
“什麽？”姜菀眉滿臉疑惑。
在她旺盛的求知欲下，姜卓曦拗不過，只能和盤托出方才試煉中的遭遇。
他看見了師姐，美得動人心魄，身穿一襲若隱若現的薄紗裙，姣好的身段展露無遺，是他從未見過的千嬌百媚。
師姐沖他說盡情話，聲音溫柔又繾綣，美眸中滿含情意。
最後，師姐將他拉到了羅帳裏，正欲脫衣時，他清醒了過來，沒有繼續受蠱惑，果斷棄她而去。
姜菀眉聽得入神，心中百感交集，憑什麽考驗師弟的是香`艷美人計，而她卻要和神劍扳手腕？！
就不能弄幾個穿著清涼的美男來勾`引她一下？看不起她的定力？
姜卓曦拉著姜菀眉的手，認真說道：“師姐冰清玉潔，穿著向來得體。那樣的幻象玷汙了師姐，若非她頂著師姐的臉，我就該一劍砍了她。”
嗚嗚，果然是親師弟啊，這世上除了爹娘，恐怕只有師弟會用“冰清玉潔”這麽美妙絕倫的詞匯來形容她了。
姜菀眉十分感動，摸了摸師弟的嫩臉，說：“果然還是師弟最懂我。”
海王值輕松入賬，姜菀眉拉著師弟起身去找寂卿。
她蹲在和尚跟前，說道：“寂卿師兄，洛師兄和伽圖他們進來了嗎？”
寂卿睜開眼睛，看向她：“貧僧不知。”
姜菀眉撇了撇嘴，不能埋怨寂卿把她拉進來，但沒見到其餘人前，她心裏總放心不下。
躺在地上的顧菲枂緩緩睜開雙眼，先看見了姜菀眉。
她一下子坐起身，扯住姜菀眉的衣袖，眼圈瞬間紅了，哽咽道：“姜師姐，好可怕，我……我……”
顧菲枂渾身顫抖，仿佛經歷了一場噩夢。
姜菀眉攬她入懷，拍著她的後背說：“沒事了，試煉就如一場夢，醒了就好。”
在她馨香溫軟的懷抱裏，顧菲枂再也忍不住，哭出聲道：“嗚嗚……父親和師兄命懸一線，底下是能將人燒成灰燼的巖漿，可是我只能救一個……嗚嗚……為何要這樣逼我……”
姜菀眉聽完就很無語，這不是“你媽和我同時落入水中，你救誰？”的翻版嗎？惡俗到現代人都無力吐槽的選擇題。
顧菲枂哭了一會兒自覺退出她的懷抱，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我失態了。姜師姐，你有見到洛師兄嗎？”
姜菀眉搖頭：“我都無法確定他是否進了神域。”
顧菲枂一聽更難過了，整個人就像霜打的茄子般頹喪：“自從懂事起，洛師兄就一直護著我。他不在身邊，我該怎麽辦……”
姜菀眉刮了刮她的鼻尖，“你該斷奶了，總不能依靠他一輩子，要學會獨立。”
顧菲枂眼裏包著一泡淚，吸了吸鼻子，“姜師姐說的對。”
她撲哧一笑，摸了摸顧菲枂的腦袋，“這不還有我嗎？不用怕，我會護著你。”
顧菲枂怔怔點頭，姜師姐也讓她很有安全感，姜師姐真好。
海王值到賬提示讓姜菀眉很滿意，小奶狗和小白兔才是最棒的，僅憑一張嘴就能哄得他們上供海王值。
“啊！墻壁上這些死人是怎麽回事？！我……我在哪裏？！”
姜如煙一醒來就一驚一乍，讓姜菀眉很是頭疼，感覺多了一個豬隊友，但好歹都是姜家人，又不能不管她。
顧菲枂被姜如煙一咋呼也發現了周遭的不對勁，她害怕地縮到姜菀眉懷裏，瑟瑟發抖。姜如煙也害怕，但她拉不下臉向姜菀眉求溫暖，只得努力往寂卿身邊擠，想尋個強大的依靠。
然而，和尚就是和尚，絲毫不懂憐香惜玉，她一靠近，寂卿就挪開身子，還一本正經說：“貧僧是出家人，不便與女子產生身體接觸，還望姜師妹見諒。”
姜菀眉一聽不樂意了，都是姜師妹，她和姜如煙那個胸大無腦的傻瓜可不一樣。
“寂卿師兄，以後請稱呼我為菀眉。”
角落躺著的人裏，突然有一名面色憔悴的女子坐起身，看向他們這邊。
姜菀眉一見，自來熟地同她打招呼：“姑娘，你知道這裏的具體情況嗎？”
她已經把神域當作游戲副本來刷，正常副本肯定有NPC，他們可以通過NPC來了解副本情況。不然兩眼一抹黑，毫無頭緒怎麽行？
果然，不出姜菀眉所料，那姑娘開始推進劇情。
她看向他們的眼神十分古怪，“你們是新來的吧？呵，也對，只有新來的還能笑得出來。”
姜菀眉虛心求教：“姑娘猜的不錯，還請姑娘為我們解惑。”
對方有氣無力道：“不管是怎麽進來的，到了這裏就別想逃出去。內城的人與狗賊一丘之貉，但凡有點姿色的都被抓來了。皮相好、會討狗賊歡心的，還能活久點，等他玩膩了，就把你們做成人偶，掛在墻上供他欣賞。”
姜菀眉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敢情這個副本的boss是個變態老色批。
那姑娘望向緊閉的大門處，說：“今天狗賊還沒來這裏抓人取樂呢，你們個頂個的好相貌，可要小心了。”
姜菀眉明白這是NPC給出的提示，她連忙從血月裏拿出一盒眉粉，拍碎了倒在手心裏，就往顧菲枂、姜如煙和姜卓曦的臉上抹。
顧菲枂只是不解地看著她，並未反抗。
姜如煙當即跳腳：“姜菀眉你瘋了？！我今天沒得罪你吧？你往我臉上抹眉粉幹嘛？”
“豬腦子。”姜菀眉沖她翻了個白眼，“沒聽人姑娘說話？長得越好死得越快，把你弄醜，是為了讓你活命。”
“人家明明說長得好能活久點。”姜如煙據理力爭。
“呵，那也得你會討人歡心。你會嗎？就你那受不得半點委屈的性子，能活過一天？”
姜菀眉懶得搭理她，將眉粉遞給寂卿，說：“寂卿師兄，你也抹點在臉上，不然就憑你這張臉，一定第一個被選中。”
寂卿反問道：“姜師妹為何不抹？”
她認真強調：“請叫菀眉。”
“……菀眉師妹。”
好吧，總好過和姜如煙那頭豬一起被喊姜師妹或姜姑娘。
寂卿拒絕了她的眉粉，一臉平靜道：“菀眉師妹，我清楚你想做何事，我同你一起。”
姜菀眉頭疼道：“和尚是不是都信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那你呢？”寂卿不為所動，“你不是出家人，不也想做出犧牲？”
姜菀眉清楚寂卿猜到了她要做的事，頗感無奈，“師兄你一直生活在與世無爭的梵音寺。你不知人性能醜陋到何種地步，真沒必要長這樣的見識。我就不同了，我敢保證色中餓鬼也不是我的對手。”
寂卿：“……”這話是說你比色中餓鬼更可怕？
“菀眉師妹，我不知你註意到沒有，此地似乎有對修士靈力限制的法陣，我們現在比普通凡人強的也只有體魄而已。你若要冒險，須得三思。”
姜卓曦聽得雲裏霧裏，似乎猜到一些又似乎不太明白，他扯了扯姜菀眉的衣袖，擔憂道：“師姐你是不是去做危險的事？”
她含糊其辭道：“師弟乖，好好呆著，師姐會想辦法讓大家完好無損從這裏出去的。”
“NPC”女子聞言嗤笑道：“進來的人，就沒有一個能出去，死了也不能。”
她散發出寒意的話讓清醒著的人都禁不住心底發涼。
緊閉的大門響起開鎖的聲音，寂卿急忙道：“我們不如先裝暈，觀察一下情況再議。”
姜菀眉覺得有理，和眾人一起趴下，調整呼吸，閉上雙眸。
大門打開，談話聲隨之而來。
“三郎，你這把藥得有點狠啊，居然一個都沒醒？”
“潑水就醒了。快點把人弄醒，挑兩個相貌出色的給大人送去。”
緊接著“嘩啦啦”水聲響起，沒多久姜菀眉面上一涼，兜頭被人潑了一臉冷水。
那個被喊作“三郎”的男子走進來，一個個抓起來把人搖醒，順便看一下姿色。
“啊！放開你的臭手，休要摸老娘的臉！”姜如煙驚叫聲響起。
姜菀眉不再裝暈，睜眼看去。
只見一名五官普通但十分健壯的男子正用他的手擦姜如煙臉色黑漆漆的眉粉。
“呵，新來的，還不知天高地厚。”另一個男人進來就說，“讓大人調·教一番，小嘴就老實了。”
姜菀眉真服了她，都什麽時候了，還發大小姐脾氣，這裏可不比姜家，沒人會買賬，反而還會給她招致禍患。
三郎甩了姜如煙一個巴掌，罵道：“賤·蹄子，脾氣那麽大怎麽伺候大人，不如殺了直接做成人偶。”
姜菀眉心下一緊，剛想出手，就聽另一個男人勸道：“三郎，算了吧，有姿色的美人都快抓完了。我們不得省著點用？餓她幾頓就能老實。”
姜如煙又氣又急，她長這麽大從未被男人打過，男人在她眼裏還不如一件精美的華服，眼下被男人羞辱，她真的受不了！
姜菀眉一看就知道姜如煙要不顧死活爆發，連忙操縱靈絲點了她的啞穴，不讓她無腦輸出。
幸好此地法陣只限制了修士調動體內靈力，她還能操縱外界的靈絲。
姜如煙張口欲言，發現發不出聲音，瞬間變成了一個啞火的炸彈。
三郎沒再搭理她，又一把扯起旁邊的顧菲枂，見她臉上也有黑漆漆的臟汙，蹙眉道：“怎麽回事？一個兩個臉上都抹了什麽？”
姜菀眉深怕他深究下去，擦掉顧菲枂臉上的眉粉，她可就白算計了。
姜卓曦從剛才開始就攥著她的衣袖，仿佛這樣就能阻止她去以身犯險。
她承諾會保護顧菲枂，可不是光說不練的。
海王也有海王的原則，池塘裏的魚不容他人玷汙！占便宜吃豆腐的事當然得她親自上！
姜菀眉輕輕拍了拍師弟的手，扯出衣袖，展現出她過去演技的時候到了。
她擺出一張討好的笑臉，走過去，用力一推顧菲枂，把她推得一個踉蹌。
“這位大哥，你看這些晦氣的女人做什麽？”她沖三郎拋了個媚眼，“這裏難道不是我最美嗎？”
三郎一瞧，可不是嘛？！他怎麽沒發現這裏還有一個姿容如此絕世的。
他認真打量姜菀眉，“會不會伺候人？”
“當然會啊。我以前是賣藝的，慣會討好客官，大哥送我去伺候大人，保管放心。”
三郎拍了拍姜菀眉的臉頰，誇道：“是個知情識趣的，就你吧。”
姜菀眉乖巧應諾，眼見他又開始梭巡，她忍不住問：“大哥，有我一個還不夠嗎？能否別讓人和我一起，我怕被人分寵。”
“小妮子，心思還挺重。”三郎笑道，“單你一個可不夠，大人喜歡男女通吃……哈哈哈。”
姜菀眉：“……”真·變·態·老色批。
姜卓曦想站出來自薦，他要與師姐一起，哪怕師姐去刀山火海，他也要陪著趟過去。
然而，一旁看出他意圖的寂卿搶先站了出來。
“不知貧僧可否能入得了大人的眼？”
姜菀眉扶額，這光頭還真上趕著英勇就義啊，他到底明不明白男女不忌的老色批是沒下限的，不會因為他是和尚就對他喪失興趣。
三郎一瞧見寂卿的容貌，楞了須臾才反應過來。另一個男子驚呼道：“我的天爺啊！這樣的長相怎麽想不開出家啊，真是暴殄天物。”
三郎附和道：“除了沒頭發這點不太好，相貌確實一等一的好。想來大人也想玩點新鮮刺激的，就選這個和尚吧。”
姜菀眉和寂卿跟著三郎一路行至他口中大人的居所。
臨到門前，三郎突然頓住腳步，問道：“和尚你為何自告奮勇，該不會藏著什麽歪心思吧？”
寂卿鎮定自若道：“普渡眾生。”
“哈哈哈哈……你該不會還抱著感化大人的心思吧？”三郎笑得前仰後合，差點沒笑出眼淚，“我勸你趁早歇了這樣的想法，免得自討沒趣，死得更快。”
三郎讓他們在門口等候，他要進去稟報。
等他入內後，姜菀眉給寂卿傳音：“寂卿師兄，一會兒少說話少做事，讓我來就行。雖然不能調用體內靈力，但我有其他辦法保護自己。”
“你想怎麽做？”寂卿問道。
“我要盡可能套話，我們初來此地一無所知，太被動了。”姜菀眉說。
寂卿頷首：“我會盡可能配合你。”
三郎出來後喊他們入內，還不忘叮囑他們對大人態度要恭敬。
姜菀眉沒想到老色批一點也不老，看起來還很年輕，不過修真界的外貌都具有很強的欺騙性，年少結丹的修士，容顏永駐，歲月並不能在他們身上留下痕跡。
那人容貌算得上俊美，單憑長相就能拐跑小姑娘的人，她真搞不懂這人為何非得搞擄人綁架的勾當。
他橫躺在臥塌之上，衣襟微敞，露出胸口白皙的皮膚，烏黑的墨發披散在肩頭。整個人看起來風流而慵懶。
狹長的眼眸看向姜菀眉和寂卿，他有一瞬間的驚愕，而後開懷大笑道：“世上竟有如此絕艷的美人，當真叫人賞心悅目。”
說著他便走下臥榻，張開手臂將姜菀眉和寂卿同時攬入懷中，真正實現了“左擁右抱”。
姜菀眉倒是表現得很自然，寂卿就渾身僵硬，被男人攬住的腰如火燒般難受。
他湊到姜菀眉的脖頸處聞了聞，對她身上的馨香很是滿意，陶醉道：“美人怎麽稱呼？”
姜菀眉故作嬌羞道：“大人，我叫梅綰，您可以喚我綰綰。”
“好名字，和你的人一樣討人喜歡。”他又轉向寂卿，“你呢？和尚都是用的法號？”
寂卿僵硬道：“無寂。”
“很好，來人啊，傳膳。”他掐了一把姜菀眉和寂卿的腰，心情頗好道，“陪我用膳，吃完咱們做點有趣的事。”
有趣的事？呵呵。姜菀眉瞥了一眼寂卿，發現他額角的青筋都凸了出來，心裏擔憂他撐不下去。
此地無法調用體內靈力，也感知不到對方的實力深淺。她還不想這麽快撕破臉。
三人坐在飯桌前，姜菀眉主動為“大人”斟酒、布菜，說著動聽討好的話，順便套點有用的信息，以此吸引“大人”的註意力，為寂卿減輕壓力。
直到“大人”摸出一枚藥丸放入酒壺，姜菀眉知道他的重頭戲要來了。
寂卿雖是和尚，但他不傻，哪會不知這人往酒壺裏下的是什麽藥。
姜菀眉一邊斟酒，一邊給他傳音：“稍安勿躁，寂卿師兄只管喝酒，我不會讓你有事。”
她與寂卿並沒有多熟，還擔心寂卿會不會信她，就見他沒有遲疑，端起酒盞就喝了個精光。
姜菀眉暗暗咋舌，和尚都那麽好騙嗎？她說什麽就信什麽？也不怕被她坑了？
“大人”很滿意兩人乖順的態度，之前抓來的美人有不少性子烈的，哭天搶地不夠，還妄想殺了他，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姜菀眉操縱靈絲將他們體內的藥物全部排出，但她也給寂卿傳音說了一會兒要假裝藥效發作，不會的話學她就行。
“大人”攬住姜菀眉的肩膀，“美人，有何感覺？”
姜菀眉非常機靈，立馬靠在他肩膀上說，“大人，我感覺好熱。”
“熱就對了。”大人滿意一笑，又看向寂卿，“無寂，你呢？”
“回大人，貧僧亦是。”
大人撫掌道：“今晚你們才是真正的主角，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如果你們不想變成人偶的話。”
“大人想讓我們做什麽？”姜菀眉感覺事情並非如她所預料的那樣，沒來由地有點緊張。
“神域內城裏的尊者們，每七天都會通過投影石，觀看我為他們準備的好戲。他們看高興了，把你招入內城也不是沒可能。”
他看向寂卿：“想必尊者們沒瞧過和尚的春戲，無寂一會兒可要賣力點。”
春……春戲？好家夥，她沒理解錯的話，這是修真界版有顏色的直播？直播效果好了，還能讓尊貴的觀眾打賞垂青？
大人將他們帶到一間臥房，這間房裏頭的裝飾就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桃紅色的紗帳，還有墻壁上畫著不可描述的春圖……
床前擺著一張紅木圓桌，桌上有一塊散發著熒光的石頭。想必這就是投影石。
“約莫還有半個時辰，你們先把床上的衣服換上。”
姜菀眉一見床上那兩塊半透明的薄紗，內心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這玩意穿和不穿有區別嗎？
大人見他們站著不動，沈聲道：“怎麽不脫？要我幫你們脫？”
姜菀眉操縱靈絲纏住此人的脖頸，她不想蟄伏了，這變·態自己玩`弄美人不夠，還要逼美人演愛情動作片給觀眾看，簡直惡心至極。
然而，靈絲穿過他的身體，完全不能對他造成威脅。
姜菀眉懵了，難道神域裏的人身體結構和他們不同？還是說這裏依舊是幻境？
靈絲失效是她沒想到的，還好她有後手。
大人一把抓住姜菀眉，擡手就要撕扯她的衣物，寂卿猛地出手阻攔，卻因沒有靈力，只能如凡人一般實打實的靠拳頭打人。
誰知大人反應極快，寂卿拳頭剛過來，就被他擋住，還反手給了寂卿一掌，把他打得撲倒在床上。
大人抓住寂卿衣領用力一扯，就把他後背的布料給扯爛了，露出背上大片肌膚。
姜菀眉大怒，寂卿是她要養的魚，怎麽能被色批看了去。
她放出食魅花，食魅花張開嘴就對著大人噴出血色毒霧。
大人霎時軟倒在地，但並未失去意識。
姜菀眉輕籲一口氣，好在食魅花毒對他有效，不然她真要黔驢技窮了。
她掀開被子蓋在寂卿背上，說道：“抱歉，都怪我，我若一開始就直接對付他，你也不至於被他撕了衣物……”
寂卿坐起身，“無礙，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
姜菀眉擡腳踩上“大人”的臉，罵道：“人渣，敢動我的魚，我踩死你！”
“有意思，你身體裏居然有魔植。”他興奮道，“一會兒把魔植放出來，效果會更好。”
姜菀眉真想劈開他的大腦看看裏面裝的是不是都是黃色廢料，命都捏在別人手裏了，還有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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